鱼醉咯

[少我rps]海马效应

✔纯属瞎掰

✔张哲华x詹鑫


正文开始

 

  01少爷和我

  当扑面的热潮滚滚冲击,聒破耳膜心跳的枪炮声掀翻身边人与物时,詹鑫都没缓过神。

  直到被人扑抱在怀中倒落,溅起的尘土气和男人胸膛间的烟草味无孔不入侵入时,詹鑫才醒神了些。

  没时间给他缓冲换了世界的事实,他只能顺着男人的力道,被他紧紧按在怀中。

  看不清男人的脸,可是呛人的尘土味被丝丝缕缕却霸道的烟草味挤压得几不相存。

  詹鑫脑子绕成浆糊,只有这个怀抱是真实的。他被抱的太紧,睁眼只能看到男人胸口的衬衫纽扣。

  后颈贴着的手掌心烫人,可手指是凉得,又热又冰,像极了詹鑫的心境,一样的矛盾又合适。

  他耳畔的急风声炮火声愈发远了,而男人的心跳声如擂鼓就在那紧绷的耳膜前响,詹鑫吞咽干涩喉头,在呼吸不畅时紧紧抓着男人肩臂侧的衣袖一角。

  硝烟声归于沉寂时,突然明亮的世界不可避免地让人不适。

  詹鑫大口呼吸着空气,被男人半揽着,只听到一句恭敬至极的话,“少爷,我僭越了。”

  詹鑫喘着气擦去额角的汗,笑着摆摆手,“谢谢你救我啊!”

  “分内之事罢了,少爷无妨吧?”

  詹鑫不知道回什么,却不能什么都不说,他现在是少爷?那这个男人是?

  这么想着他才抬头看清楚男人的脸,眉眼凌厉里带着矜傲,单眼皮把刀锋的冷血彰显彻底,眼尾狭长下撇,把轮廓那点纯澈销去。鼻梁直挺,唇厚薄均匀,正正好好的一张帅脸。西装革履,一身尘土却不损半点凌冽气质。

  詹鑫看他腰弯低了些,视线与他持平甚至更低,詹鑫知道他现在视线有多热烈,没有人比他再想见到这个男人了。

  这是他心里的龙傲天!誓死守护刘波的龙傲天!

  如果这是一场梦,那就再长些,让他记住这张脸,完完全全记住。

  眼前逐渐模糊,像极了世界崩塌的前奏,詹鑫死死地盯着那道身影,他还能感受到男人掌心的灼烫、手指的冰凉。

  银戒指剥落时,手上的凉被体温暖回,只是不知道那点余热有没有尽一份力。

  詹鑫是被闹钟叫醒的,他惊得从床上坐起来,关掉闹钟,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身影却想不起那张脸具体的样子。

  这个梦,真特么的邪门。

  詹鑫暗骂一声,抬手搓脸时觉得无名指上空得厉害,他脑子弦一绷。几乎是右手抓着左手看的,左手微颤,无名指上留下的戒痕白得刺目。

  窗帘被拉得展展,日光刺得人会流泪,尤其是畏光的眼。

  可这次詹鑫顶着双流泪的眼只想看清楚太阳是不是只有一个,有没有重影。

  他想到平行世界说,想到了那些解释——两个平行世界相遇之时,有的人会突然出现,有的人会永远离开,有的人会找到真爱。

  詹鑫不确定,他说不上多纠结担心,只是惊奇又觉得情有可原。

  毕竟不能上震天庭,也要下撼地狱。

  梦境来由总是和现实挂钩,依托现实的虚幻空间也仅仅是映想,只能说他太想,就这么简单。

  手机铃声响起,刚接通就是李逗逗催命的倒豆子一样的语速,“鑫仔!你看看几点了!再不来workshop都关门了!”

  詹鑫刚想反驳workshop不关门,又想起来今天是最后一天组队的机会,怪不得李逗逗跟吃了枪药一样。

  看了点儿,估摸着时间回了句马上,不紧不慢地收拾完到workshop时候也不早了。

  慢悠悠上楼,他带本儿来的,挑的人也有,帅的不少,可味儿就是不对,不然也不能挑这老些天。

  最后瞅这几个人,瞅得他烧心,没吃饭的胃也有些疼,最后一个人被pass掉,詹鑫反而松了口气。找不到就找不到,啥也不怕。

  他和pd唠着闲嗑,停的一会儿还真有人进来。

  詹鑫背着人站,还没开口说读本的吗?就被人抢了先,“你是不是掉东西了?”

  “啊?!”詹鑫瞬间有些懵,右手习惯伸到左手上转无名指的戒指,却只摸到微凹的戒痕,才想起来那里空了。

  看不着人,他嘴上就没正形起来,“咋?你扒的?”

  这下刚进门的小伙儿翕动着嘴唇,无力地组织语音,“我……我捡的!一戒指!”

  詹鑫这才正眼转身,入眼的是个帅哥——三七分刘海,栗色头发,剑眉,眼不大但亮得逼人,单眼皮把身上的冷发挥到极致。

  詹鑫脑海只有一个念头——就是他扒的!

  “读本吗?”

  “啊?!”

  

  workshop里。

  心里把人定了,詹鑫看无名指上的戒痕,微皱了眉头,他从前也这么戴吗?想不懂就抛下,他将戒指套上左手食指。

  脱了外套摆好椅子,和人对上眼,挑眉推了推眼镜。

  “试试?”

  瞅完一番,被叫的人已经记得大差不差,可以说有些拘谨地坐下。

  张哲华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谁,来这儿三个月,不懂也懂了喜剧行业里出名的人。

  詹鑫,单立人公司脱口秀演员,编剧……业内所说的天赋型选手。

  他觑着右手来回拨左手食指戒指的男人,发现这个天才与他碰见的喜剧人都不同,社恐又安静,明明是自己的主场却显得有些拘谨。

  可是又出奇的沉稳,只觉得他看所有都不在意,刚刚隔着一道磨砂门就看到在收拾东西。

  张哲华羡慕这种洒脱状态,不是因为有本儿的不缺人,而是他没有的一种特质,所以一眼就能瞄出来。

  “本子里的龙傲天,可以不?”

  詹鑫倚着桌子,单手撑在白色桌面上,骨架小,身条儿在180+的男人里称得上纤细。

  张哲华实在没从黑T卡其色大短裤一下巴胡茬的男人身上看出纤细二字,直到他坐在哪儿扭头瞥见仰头的人带起的一截腰,白得晃人。黑T贴在身上,勾勒出瘦却精的线条,流畅得过分。

  这时候,他好像透过表面的钝庸看到了些其它的层面,谈不上什么内里和深度,思想先打破第一层桎栓,又重新解构了一个影像留在脑海。

  本子里有句话好像很贴切,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?张哲华想着就笑了出来,乍然消融的冰霜被詹鑫捕捉,只当他是看本笑得。

  “我准备好了,咱开始?”张哲华如是道。

  “OK!”

  真干起事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,一拍即合开始演。

  一开口,詹鑫心就定了,一时想到昨晚的梦,又看看坐着的人,突然觉得真进了回天庭。

  两个人对完确定下来,面上生疏却如出一辙露了喜色。

  李逗逗敲门进来,促狭道:“怎么样?中戏毕业的大帅哥,演技好,最关键是盘条靓顺!活脱脱你本子里的龙傲天嘛!”

  张哲华见是李逗逗,颔首退了几步,给人让出位置。

  鑫仔就干巴巴说了句是,挺好,我两组队了。

  张哲华也应了,好歹没让人话落地。

  李逗逗看他两人这么生,笑道:“行!那庆祝你两组队成功,一块儿吃饭去?”

  说着看了眼表,“都六点多了,你们也该饿了。”

  “都行。”詹鑫知道李逗逗有意组局,他没什么意见,他是真饿,忽视一下午的胃又疼起来,倒是能忍。

  张哲华乐见其成,今晚本来要回去的,现在直接有了搭档,正好熟悉熟悉。还要一起录节目演出,磨合期只能尽量缩短。

  一顿饭吃下来没张哲华想的那般尴尬,甚至也没喝酒,就真是单纯吃饭。

  饶是他被经纪人管束着,看着詹鑫吃饭那架势他也忍不住多吃了几口。

  张哲华心眼密得筛子似的,打定主意要和搭档好好处,那么社恐这件外衣就脱掉了一半。

  李逗逗就见这一桌上三人,两男的,一个给人递水舀汤——手背试了温度,但凡鑫仔多瞅了一眼菜,张哲华是真往下涮!这火锅吃的她怎么浑身刺挠呢?

  詹鑫倒没太关注,他是真饿的现在就为一口吃的,填饱的胃没了烧灼的疼。

  他就想动动,一扭头就看到一张帅脸,飞速眨了下眼,撂下的筷子他突然又想拿起来。

  张哲华看他这隐晦的小动作,不自觉就挂了笑,特自然问道:“还吃别的不?”

  李逗逗想不是,怎么这么怪呢?说不出的怪?!还得再看看!

  不是鑫仔你耳朵红什么红?!路上说饿的胃疼,今儿可是番茄和菌子的鸳鸯锅!养生得不能再养生!屋里的空调给的够够的!逗逗只知道热上脸,不知道还能上单边耳朵!还是冲着张哲华那边!

  逗逗的心理活动无人知晓,她埋头干饭,实际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,她倒要看看这俩人什么情况!

  “不……不用了……”詹鑫觉得吃饱了也挺晕的,听着声莫名觉得耳朵烫得厉害。

  咋这么奇怪呢?詹鑫心里拧着,又瞅一眼新搭档这张清纯帅脸,眼里亮晶晶的,这是在和他打好关系?确实,饭桌上也唠嗑,他听见李逗逗和张哲华说了什么退赛说了一堆事。

  “都吃好了?咱们走吧?”李逗逗补完口红笑道。

  但詹鑫总觉得皮笑肉不笑的,有点……瘆得慌。

  他也犯困,站起来揉揉眼,没摘眼镜的眉眼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。

  李逗逗拿包的过程里就看到张哲华眼里的怔愣和惊艳,她眼睛都有些抽搐,不可避免地跟着视线瞅见鑫仔那双带着水色更显明艳清亮的眼瞳。

  为什么?这个视角下?鑫仔……这么勾人啊?!

  李逗逗忙回过神,心里有点打铃,又觉得自己想多了,再看鑫仔已经穿了外套,张哲华接过鑫仔的包……?鑫仔的包?背在了肩上。

  李逗逗心神都有点不定,现在搭档都这样了吗?

  下楼就听到张哲华说账结完了,又说车打好了,他和鑫仔一个酒店,一块儿回去。

  李逗逗腹诽这酒店怕不是今天加紧订的!又识趣道她车也要到了,詹鑫明显是困了,一张小团脸缩在领子里,只能看到一双眼努力睁着。

  鑫仔,你加油吧!你这搭档!真的顶!

  路灯昏黄,就这么落在两个人身上。

  张哲华突然不知道该和詹鑫聊什么,目光落在矮半头的人脸上,倏地笑道:“谢谢。”

  詹鑫明显迷糊,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身边明明是个陌生人,但却让他认为这是个好人,甚至就这么在陌生人身边困得要死。

  “嗯?”

  听到这明显困顿的哼哼,张哲华眼中笑意更浓,手试探搭上詹鑫肩膀,托着人不让他摔了。

  “没事,睡吧……”

  这边说着,车到的一霎,张哲华看着手机,揽着的人往下栽。他忙回神抓住詹鑫的手往上带,紧促的心跳回落,松了口气。

  两手紧握,詹鑫的手掌心热得厉害,指尖也是热的,黑暗中感觉到那个戒指也暖得厉害。

  张哲华觉得这股暖意太浓,浓得从指尖流淌到心头,他只能吞咽着喉头来缓解这种不合时宜。

  詹鑫手指本来被凉到,想抽手,紧贴的掌心少得人熟悉又难受,意识含混间好像又闻到梦里的烟草味,想辨别是不是真的,他往前走了一步。

  这一步直接贴紧了张哲华,果香的洗发水就直愣愣撞进鼻间。一时,天光云影,车水马龙,都在耳边按下了暂停。

  毫无缘由,没有序曲的乐章就开始演奏,张哲华突然想到在钢琴键上跳动的小人,又想到幼时在大人眼中无知的问题。

  没有序曲的乐章不酷吗?你怎么知道不酷呢?

  张哲华脑子里闪过太多,最后定格在面前人脸上。

  从额头看到下巴上的胡茬,竟然觉得可爱。

  他发愣的时候詹鑫已经被夜风躁醒了,贴得太近真的热,他脑子还是浆糊一样,但本能往外后撤几步。

  拍拍头,说话还带点儿鼻音的黏腻,“车到了吗?哲……哲华?”

  “到了……我们往前走几步就行。”

  “行!不好意思啊,让你背了那么久的包!给我吧!我现在睡够啦!真是不好意思!”

  张哲华脸上表情隐在路灯下,看不清楚,“没事……我背的可是我两的生命财产。”

  詹鑫笑着接过电脑包,接着调侃:“再生命财产也不能拿生命去赌。”

  “少爷,这点儿重量,我龙傲天还是担得住的。”

  张哲华耍宝起来也是格外逗人 ,至少永远会有詹鑫捧场。

  “是!傲天最厉害了!”

  这哄小孩儿的语气,二人对上眼又是一阵笑闹。

  运气在最后一天退赛前夕降临到张哲华身上,回到酒店把收拾好的东西再拿出来都有些走神。

  不过是瞥人一眼吃了顿饭,就辗转半宿。

  闭上眼就是今天刚出炉搭档的腰,还有那双清秀的眉眼,无关欲望,他甚至失眠到烦躁。

  吊桥效应也能这么用吗?

  说真的确实,最后敲定组队的事实后,一瞬的心跳狂撞着鼓膜,继而平缓落幕。这场落幕能够媲美张哲华人生中第一次演出,足够得心神激荡。

  张哲华抿唇又倒在床上,正常,影响不到自己。

  这种情绪最后都会化成泡影,消失不见。对一个和情绪打交道的演员来说,抽丝剥茧的前提是接受它。

  只要……接受它……

  可他解释不清路灯下、喧嚣里突然的寂静,沉默里鼓噪的跳动不属于蝉鸣,不属于任何一种自然物,更推脱不到人造物身上。

  造物主的馈赠什么时候也要包括……这种莫名的反应了……

  

  詹鑫回到家就听到叮咚叮咚的手机提示音,李逗逗就在最上头,已经能看出发了多少条消息。

  点开被消息晃花了眼,再往上翻,就看到昨晚上逗逗发的照片和介绍,赫然是张哲华……啧,真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……

  他再往下翻,逗逗一连串地和搭档好好处,哪里不对劲记得和他说。

  不对劲?啥不对劲?张哲华还能刀了他?

  回了逗逗消息,他开了电脑噼里啪啦打字,细化微修,很重要。

  

  滴答滴答,指针转过午夜钟声,月光倾斜进屋内。

  詹鑫亢奋劲儿过去,收拾完倒在床上已经属于拉过被子倒头就睡的状态,没吹干的头发洇湿片印子。

  酒店洁白被褥盖在身上如出一辙,张哲华睡梦中蹙眉下拉着唇角,梦境的玩笑还没落幕,没有丝毫前奏就进了正题。

  詹鑫被一只凉中带暖的手握着,烟草味萦绕鼻端,他抽开手,伞柄送进人手里。

  张哲华正握着一只暖热的手,有力又温柔,指腹却没碰到戒指,他攥紧了些,一处微凹的戒痕触感明显。猛一闻到花果的清淡甜香不由又僵了心神,那陌生又熟悉的温度消失,他才恍过神来。

  “傲天?诶!别掉了!”詹鑫对于梦里和笔下人物交流没什么阻碍,都是梦了,还怕什么。

  张哲华赶紧握紧伞柄,再垂眸看他笑得赤诚,舌尖抵在上牙膛又放回。

  雨声噼啪落下,足够掩盖太多痕迹。

  足够明显——电话铃声响起时,张哲华还没接话,也没说本里的话,转身时只能看到詹鑫的背影。

  长袍清癯,磊落温文……梦里此刻到底不知究竟是客还是此中人,张哲华指间好像还留着暖人温度,脑海里却残留着詹鑫把伞塞到他手里那一刻交叠的体温。

  收伞时世界骤然寂静,张哲华松弛的神经骤然拉紧。他和门内的人对上眼,悸动稍止,明明只是心跳乍然一欢,被那双温厚眼眸看着,心湖蓦然化静,却只是扬汤止沸……只有亲眼看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踏出门槛的那一步。

  攥紧左手时,冰凉金属乍破心湖涤荡,食指的戒指带着另一层梦境覆盖而来。

  炮火连天的巷尾,沉默的世界,模糊的身影,无声的戏剧,只有被拉开的手和残带余温的戒指。

  结束时好像渐渐有了自我意识,也留了一句话,原来真是我扒的,挺不要脸的。

  张哲华好心情地想着。

     闹铃响的尖锐,詹鑫还想在梦里说些什么,转眼就被梦境踢了出来,彻底清醒。

  

  少爷和我不论是展演还是正式上台表现都很亮眼,张哲华听着掌声热烈,听着喝彩万千,眼里却只装下身边内敛藏锋的搭档。

  右手微抚左手食指戒面,他突然不想探究梦境是什么,好奇是好事,但是太好奇往往不是。

  “鑫仔,戒指!”

  张哲华和人坐回沙发上,叫着人把上台前问人要过来的戒指摘下。

  两个人手都是匀称地好看,只是詹鑫手微有些肉,打光强烈的室内,恍惚有种柔胰的丰美。

  张哲华抓过詹鑫的手,笑着侃话,“戴这儿吧!鑫仔?”

  詹鑫话哽在喉头,还没说出口,戒指就压住原先无名指的戒痕,严丝合缝。

  他目光有些不安,确定摄像头拍不着他们这儿的手部动作才舒了口气。

  张哲华手臂搭在沙发后,半圈着人。

  詹鑫清楚知道不对,可是这种不对被人拉扯着,明暗不定。

  他侧目只能看到张哲华半张脸,下颌角锋利,远不是直视的无害……

  从这个角度看单眼皮尤其地薄凉尖锐,像磨得锐利的匕首锋刃,一出即伤。

  很淡的烟草味依然存在张哲华身上,只是淡得只剩一点交杂着薄荷凉气,毕竟录节目,换成了电子烟。

  詹鑫有些困了,他心大,也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能被人图的,顺其自然就足够了。

  总不能天天想有没有意思,是什么意思,那才是真没意思。

  

  一次次推翻,一次次重建,压力赘下,一根头发丝担着风险。

  张哲华展演下台,詹鑫体谅他的心情,演完这一part,把戒指摘下来给他按手上。

  “戴这儿吧!华子哥!”

  张哲华靠在墙上,崩溃的情绪随着戴在食指上犹带余温的戒指慢慢补好。

  他苦着的脸终于露出真心的笑来,眼角的泪被詹鑫温柔擦掉。

  詹鑫也笑,心与心骤然相贴,天生默契补上最后缺的一点真心。

  张哲华坐在台上,看着那束光追着人往己处来,想到第一次展演时的那束光。

  接受……那些情绪该是恰如其分、与生俱来,谈何接受,春光已知。

  落幕的闹剧真正结束,詹鑫下意识又摸上左手无名指,转身时瞥见张哲华靠在楼与楼夹缝处抽烟。

      暮蓝晚紫的天幕下,香烟的火星子稀稀碎碎的,张哲华手指的戒指反着光,被人一眼捉到。

  詹鑫停下脚步,和人对上眼,垂首想了什么踏进了拐角夹缝。

  “心情不好?”

  他不在意闻二手烟,身上只有电子烟,抬起下巴一扬,示意张哲华。

  张哲华咬过口中一侧软肉,无奈笑着,把口中的半根烟拿出来,中指和无名指捏着,大拇指搓灭扔进了垃圾桶。

  “没了……真没了!哥。”

  张哲华笑着模仿本里的刘比傲举起双手,流里流气,成功把詹鑫逗笑。

  只有路灯和月光的小道里,詹鑫抱胸靠站着,眼镜没戴,残余的烟气模糊了他亮彩的眉眼,更模糊了他眼里的温柔。

  张哲华不敢呼吸,俯身靠近着纵容他任性的男人。

  他不知道是月光太柔还是詹鑫的眼太柔,是戒指太暖还是詹鑫太暖……他只知道,悸动而生,春光乍至。

  于是渐入秋的凉风中,俯下的唇热得烫人,詹鑫眸光平静,可波澜掩藏不住冒出,便乍碎了一池明秀秋水。

  一触即分的浅尝辄止好像并不是成年人的感情,太过纯然,不够热烈。

  温水一般,又如微风,徐徐袅袅,却足够回甘缱绻。

  “哥,戴这儿行吧?”

  张哲华抓起詹鑫左手,吻落在无名指戒痕上。

  “你还知道问我啊?”

  詹鑫学着少爷和我开场那句的调调,说不出的滋味涌在心头。

  “戴这儿好看……”

  张哲华玩笑一样说着,詹鑫眼里清纯的脸带上了可怜。

  心软了一霎抬起的手不安放下,揉皱衬衣下摆。

  张哲华把他的动容瞧得清楚,这片连月光都不清朗的幽暗巷道,他却能看清每一寸变化的肌肉上附着的情绪。

  银戒指带着另一个人的体温碰到发凉指尖时,詹鑫别过眼不敢看,气氛暧昧到顶点,明明只是……戴个戒指……

  张哲华本意是想逗人的,可现在他真心想把戒指套牢在詹鑫的无名指上。

  仪式感并不是他追求的,现在他渴求,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。

  詹鑫慢半拍被他按在墙上,张哲华推下戒指落在詹鑫食指上,十指相嵌。

  詹鑫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,闭上眼,期待张哲华的吻。

  烫而急的呼吸喷洒,两个人凑得太近,近得能看清张哲华的进、詹鑫的退,眼神牵拉间变成一次次的轻吻。

  “唔……别……”

  詹鑫抿着发红的唇,脸热得厉害,烫得他脑子都要不清楚了。

  “嗯……让我抱抱……就抱抱……鑫仔……”

  张哲华收敛着汹涌欲望,近乎压抑的时光总能在怀里人身上找到慰藉。

  “充电宝……给我充个电!”张哲华耍赖一样把人抱紧,埋头在詹鑫怀里蹭。

  “好好好!充电……别蹭了……衣服衣服!”

  詹鑫无奈地顺顺毛,心里羡慕了一下张哲华的发量,又从夹缝中腾出手从大号挂件挤压的空间里往上拉拉衣服。

  张哲华勾唇坏笑,挑眉给了詹鑫一个wink,就在人嘴上又啃了一口,好家伙咬出口印子来。

  詹鑫被美色迷惑的脑子瞬间清醒,又舍不得打人,故作嫌弃地把人推开,“别闹啊……”

  “鑫仔,给我一个光明正大把戒指戴在你无名指的机会。”

  月色渺远,詹鑫手扒着身后的墙,他紧张却不慌乱,在詹鑫三十四年的告白和被告白的几次经验里,从来没有被男性,尤其是完全符合他颜控审美点的男性告白过的经历。

  在张哲华那双认真到郑重的眼神里,他没办法拒绝,更舍不得拒绝。

  或许从那场梦里就注定了一个结果,詹鑫好像相信的平行宇宙,他的爱人带着梦来找他,又共同缔造一个美梦。

  “你知道我现在想到什么吗?”

  詹鑫很少主动和张哲华对视,就像他的感情,温柔而绵软。

  “遇到你的前一天晚上,我做的梦就是你扒了我手上的戒指!”

  “怪不得?!”张哲华想到第一天他说的你扒的,不免失笑。

  詹鑫定定看着他,就像张哲华在舞台教他的一样,要看着他说:“好。”

  “嗯?”

  张哲华疑惑的眼神在詹鑫按住他肩膀往下拉时骤然回神,唇与唇相接,缱绻相依。

  “你还没说为什么你单身戴无名指啊?!”

  “之前演出,演情侣我就换手指了!”

  “你就不能摘掉嘛!”

  “摘掉了你之后还能扒?!”

  “那只能我给你戴!不许别人!”

  “好~没问题!都听华子哥的!”

  

  

  

  

  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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